更新时间:2025-08-29 04:02:15
《排骨》的故事,始于2003年,上一次大疫。世纪初流行曲的循环熏陶中,抵深圳漂泊谋生的年轻人排骨,手抓老人机,置身于饮水机、电视机、影碟机的五平米小屋子中,如数家珍地,跟摸上门道的熟客新手,推销着各位司机——伯格曼、费里尼、阿巴斯、考里斯马基、塔可夫斯基、基耶斯洛夫斯基,那是《儿子的房间》和《天使爱美丽》的新世纪初。

成长的年轻影迷,如饥似渴地淘碟,几块到十几块,一次十几二十张地买下“美丽的新世界”,仿佛另一场争相感染的症候流行。
高鸣对眼前人,一漂泊者也是一位老乡,产生好奇。他尤其关注排骨对爱情的理解感受,陪他踏上回江西吉安的相亲路。排骨从未坐过卧铺,在硬座上倚案睡去,曾经那个全情浸泡在电影液体里的我,瞬间醒了过来。《野芦苇》、安德烈·泰西内……这样的青春,辗转的名片,同样在杭州,或其他中国城市发生着。我在观影中连连失笑,莫名欢乐。
排骨身上的迷茫与困惑,正是复刻与盗版的借镜。秉持爱就是应该不计付出的排骨,与只在乎钱一心想为人民币服务的排骨,还有贩卖着西方电影大师和时新精神产品的排骨,都是同一个年轻人。他所做的,与他所想的,还有身边朋友同样所失陷的——拥护并追求正版爱情,却不得不以盗版的方式去寻觅实现。怪奇、错愕与异位,宛如一个嘈杂勃兴时代的隐喻。时移世易,常人无法以正版必须碾压盗版的正确精英姿态,去忽视这段必要发生并真实存在过的历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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